声声慢 (一百四十)取舍

(一百四十)取舍 原来,不是嫌她产后小腹尚有松弛。 不觉涌起许多念头,一根根缠绕交织,裹作乱麻,分不出究竟是算计还是感激,朱琏一时呆住,任由盈歌的手在她柔软的腹部来回抚摸,最后挑开肚兜,直接摁在她的小腹上。 “这里,疼吗?” 等手暖了才伸进去摸她的小腹,掌心触碰到大片的细腻,微微有点儿松坠感,盈歌却并不在意,甚至带着圣洁的仰慕,很小心地把手捂在朱琏的小腹上。 似有似无,将将萌芽的恋慕里夹杂着对长姐的敬爱,朱琏给她的感受很特殊,既像歌谣里传颂的女神一样不可亵渎,又像深夜悄然潜入房中的妖精一般魅惑风情。 竟然想入非非,盈歌赶紧咬了一下舌尖,把散走的注意拉回。 “疼吗?” 执着地问她,朱琏回神,一抬眼对上盈歌浅灰色的眸,心头不禁一颤,却也忍不住腹诽:手还在人家衣裳里摸着,怎么眼神这么无辜?清澈得像是湖水。 怀疑她没有欲望,可一瞥眼看见盈歌红透的耳垂,简直是整个耳朵都抹了胭脂。 和穿着染血盔甲的凶煞外表大相径庭,朱琏发现盈歌非常青涩,应该不止是没嫁过人,怕是情爱都没接触过,纯白如纸,心思都摆出来,一眼就敲得穿。 她对她的惧怕早消失无踪,不免就想逗逗她。 “已经不疼了,但是胸部......” 有盈歌暗中照管,朱琏恢复得不错,她假意扭捏,细细哼了半声,没骨头似的,软绵绵朝盈歌怀里靠,秀眉微蹙,轻轻撩起眼皮,水汪汪的眼望着盈歌,然后慢慢地一咬嘴唇,欲言又止,作出难受忍耐的表情,妖丝丝地勾她,“有点儿胀~” “涨奶?” 可都好些天了,盲婆的药不该没用啊。 盈歌正直地开始思索哪里出了问题,朱琏暗笑,忽然从她怀里脱出来,双臂搂着盈歌的脖子,重新贴上去,胸部顶着她的,探出粉红的舌尖舔一下盈歌的下巴。 “盈歌,帮我~” “......” 耳尖更红了,像是被掐出血来,可念头还是在药上打转,不过朱琏不会说谎,盈歌想了想,忽然将朱琏抱起,走前两三步将她放在一张旧桌上,郑重的见她衣裳解开。 朱琏还沉浸在逗她的心态里,哪知盈歌来真的,一不注意没遮住,胸脯一凉,两只白乳早露在外面,不觉羞赧,身子微微发烫起来。 想把乳儿遮起,盈歌却看得认真,丝毫没有下流的举动。 “很胀吗?” 朱琏嫁入太子府后便有过生育,一对美乳因此被催得成熟,白生生,俏挺挺,乳尖粉红,乳晕小巧,下端圆润微坠,形态极美,像一颗雨滴,又像枝头饱满香甜的果儿。 在眼前一颤,盈歌霎时看得呆住。 但很快醒了神,盈歌伸手谨慎地摸了下朱琏的雪乳,的确是有点儿胀吧,便十分主动地凑过去,朱琏还来不及反应,盈歌就张嘴含了她的乳,算着力道,一吸。 “嗯~” 哪料她真吸,朱琏顿时脸红耳燥,rutou被她吮得有点儿酥麻,痒痒的。 盈歌却格外认真,但吮了以后,还是忍不住舔了舔。 一瞬忘乎所以,含着她的乳果像是得了蜜,盈歌舌根发软,黏黏地粘在rutou上刮了五六下还舍不得,又回味起当时给朱琏吸乳时的情形,口里干涩发渴好似灼烧。 不住埋在她的乳前,鼻尖顶着乳rou,舌头舔了又舔,嗅着淡淡的兰香,盈歌不觉恍惚,舌贴着rutou打钻,渐渐地耳根燥烫,一惊,急把含在嘴里的乳果吐出来。 朱琏:“......” 其实已经没有下乳了,粉果儿被吸得勃起,也不见有乳汁出来,只是表皮一片水泽,亮汪汪的,都是盈歌留下的津水,朱琏心跳暗暗加快,赶紧把衣裳耸起,把两只乳裹住。 终究拗不过廉耻,朱琏不敢再把衣裳敞开了,脸色绯红,她悄悄瞄盈歌,见她魂不守舍,两眼空空,像是着了道入了迷,懵懵懂懂,好似没琢磨过来刚才的事。 外头忽起动静,不知是哪个娘子从楼里出来,正和王淑讲话,盈歌才把神凝回,终于想起自己把朱琏叫来不是为了吸乳,而是有事情要与她交代。 “去燕京,不会带她们。” 定了定神,盈歌站得笔直,敛去方才的沉溺,虽然脸色仍挂着淡淡的红晕,可神情已变得漠然,她看着朱琏,声音不再温和,冰冷不近人情:“你想走,不要想,带她们。” “你是说——” “地窖里的女人。” 原以为要她撇下其他娘子们独自去燕京,朱琏心提起来,脸色红转白,好在盈歌说的是地窖里的娘子,朱琏松口气,可再一想,便如掉进冰窟,浑身僵冷。 关在地窖里的娘子虽然神志不清,但都是活人啊,朱琏晓得她们是因为金兵的折磨虐待而陷入疯癫,如果能够换个地方,好生修养,说不定能够恢复过来。 能救便尽力救一救,朱琏于心何忍,正想开口向盈歌求情,忽然对上她锐利冷森的目光,朱琏一惊,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荒唐——她是施了恩惠,可恩惠并非无度。 盈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她是俘虏,不是座上宾。 “我,我晓得了。” 燥热被冷意浇灭,刚才的暧昧情欲仿佛云烟转瞬飘散,朱琏打了个寒颤,想到柔嘉,不敢再妄想求情,心尖儿发涩,苦得很,却无可奈何,只能顺从地答应。 盈歌眉心微蹙,也起些怜悯,看朱琏一副胆颤心惊的模样,便想安慰她几句,手抬起想去摸她的脸颊,未到半空却硬生生刹住,她抿了抿唇,把手一背,转身离开。 终究是无可改变的事情,又何必多说虚伪的话。 王淑等在屋外,见到盈歌忙跪下,她把赵金铃送还给自己,无疑是救了她的命,言语间是母亲最真挚的感激,盈歌却依然无动于衷,嗯了一声便走。 朱琏对发生的一切无知无感,甚至不知道盈歌什么时候离开,她在房里呆呆站了好久,眼泪浸湿衣襟她也毫无察觉,直到膝盖酸软,几乎快站不住时,才靠住紧闭的门,虚弱地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捂住嘴巴无声地哭泣。 残酷的取舍,地窖中的疯娘子们就这么被抛弃,自生自灭。 都是沦作俘虏的可怜女子,她们的境地没有不同,朱琏心如刀绞,不住双手掩面,指间落下guntang的苦泪,掺着悔恨,内疚,以及无能为力的委屈。 然而,她不能倒下。 剩下的娘子,还有她的柔嘉,全都把她当作依靠,世道严酷,为了活下去,朱琏情愿担下恶名,她用力擦去眼泪,静静坐着等待心变冷。 出去时,已看不出流泪的痕迹,朱琏叫来正烧水的莫青莲,让她上楼,把大家都叫来院子里,有事要和她们商量,“记住,别带孩子们。” 莫青莲点点头,上楼把大家叫下来。 朱琏站在院子中央,看着鱼贯而出的娘子们暗自清点,确保人齐,她让大家围拢过来,先问这几日照顾朱蓉的郑庆云道:“朱蓉病情如何?” “在好转的,”郑庆云心软,有点儿不安,故而想隐瞒些病情,朱琏却盯着她,目光异常幽深,仿佛看透她的小把戏,郑庆云冷汗涔涔,嗫嚅道:“就......偶尔说些胡话。” 实际远比这个严重,朱琏心疼了疼,她何尝不关心表妹,可朱蓉太天真了,到现在还念着赵桓来救她,始终认不清事实。 “明日,把朱蓉送去地窖吧,”长袖中,手暗自掐紧,指甲深深抠紧rou里,朱琏强迫自己心硬,她必须这么做,才能保证清醒的这些娘子都活下来。 “金人要去燕京,我们随行,其余人都留在地窖里。” 几乎等于放弃她们,任凭自生自灭,众人脸色都变得煞白,沉默凝滞,最后是赵珠珠开口,急得眼眶通红,带着哭腔:“这难道不是让她们等死吗?” 朱琏偏过头,不认再说,只能压住苦涩。 “从破城那天起,谁不是等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