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总被队友创飞(无限 NP) 北荒1970(八)

北荒1970(八) 就在李良宵踏入帐篷、微微抬起脸的那一瞬间——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三个男青年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眼里的惊讶迅速被另一种更明亮的光彩取代。她那过分精致的五官和略显苍白脆弱的气质,与这粗粝、昏暗的环境形成了强烈的戏剧性反差。 王许张着嘴,旁边一个哥们儿手里刚捡起的破鞋“啪嗒”一声掉回地上,还有一个直接忘了呼吸——仿佛这个逼仄、灰暗、充满雄性荷尔蒙的空间,被突然投入了一颗明珠,瞬间被她的存在点亮了。 张小兰立刻不满地皱紧眉头,像只护崽的母鸡,侧身试图挡住那几道过于灼热的视线。可惜她个子比李良宵矮了整整一头,效果约等于无。她索性放弃,把自己的“炸药包”往通铺上用力一丢,发出沉闷的声响,然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靠里、紧挨着某个不知名男知青铺位的位置,对李良宵说:“我睡里边,你睡外边。” 腾出来的“床位”窄得可怜。两人的铺盖卷刚放上去,空间立刻宣告饱和,预示着未来睡觉时“亲密无间、人贴人”的必然局面。身下的木板冰凉梆硬,手按上去,下面的干草立刻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张小兰三下五除二解开行李绳,抽出褥子,“唰啦”一声抖开,精准地铺在干草上,接着又“哗”地一下抖开被子,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旁边的李良宵笨拙地模仿着,动作慢得像在拆解一枚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三个回过神来的男知青立刻抢着要帮忙:“我来我来!”“小心点!”“铺盖给我!”然而张小兰已经一把接过李良宵手里的褥子,带着点“嫌弃你们碍事”的劲头,三下两下就给她铺得平平整整,抖被子的动作幅度之大,几乎要把棉被的被角扇到对面男知青的脸上去。 “谢谢啊,班长。”李良宵心里莫名一暖,低声道谢。 “谢什么,我嫌你太慢了,耽误我闭眼的时间。”张小兰看也没看她,一边说一边迅速脱掉笨重的棉胶鞋和狗皮帽子,动作快得带风,“哧溜”一下就钻进了自己刚铺好的、还带着寒气的新被窝里。她把被子拉到下巴,只露出半张紧绷的脸,“时间不早了,赶紧睡。” 躺下的那一刻,李良宵敏锐地察觉到张小兰的呼吸似乎刻意放轻了。两人隔着各自厚厚的棉被紧紧相贴着,几乎没有缝隙。借着昏暗摇曳的灯光,李良宵的余光瞥见了张小兰那似乎被冻得通红的耳朵,在散落的碎发下格外显眼。 她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艰难地在狭窄的空间里翻了个身,面朝冰冷的帆布墙壁,又努力往里缩了缩,试图拉开一点点距离,声音带着点试探的可怜:“班长……我冷……你能……靠我近点儿吗?” 身后沉默了半晌。就在李良宵以为对方根本懒得搭理自己时,才感觉到张小兰极其不情愿地、带着点僵硬地挪动身体,贴上了她的后背。张小兰的呼吸似乎比刚才急促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紊乱。估计是嫌她烦吧……李良宵无奈地眨眨眼睛。 然而,想入睡谈何容易?帐篷外,北风像一群饿狼在嚎叫撕扯帆布;帐篷内,三重奏般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身下的木板随着翻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呻吟;头顶的帆布篷顶被风拉扯得发出沉闷的“嘭嘭”声;偶尔,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远处似乎还飘来几声凄厉悠长的狼嚎……各种声音在李良宵耳边交织成一首荒诞的“北荒安眠曲”。 更糟糕的是,喉咙干得冒烟。她摸索着从自己的行李卷里掏出个搪瓷缸。借着昏暗摇曳的灯光一看,缸子里剩的那点水,早就冻成了实心冰坨!硬邦邦,沉甸甸,敲上去当当响,活脱脱一件凶器。她绝望地舔了舔同样干裂的嘴唇。 生理上的窒息感也随之而来。身上这件又厚又重、散发着浓烈樟脑丸和尘土混合气息的军绿色棉大衣,加上那床仿佛灌了铅的厚棉被,裹在身上像被压了座五指山,沉得她喘不上气,翻个身都费劲儿。最要命的是没有火炕,整个帐篷里弥漫着一种渗入骨髓的阴冷潮湿,寒气无孔不入。 【哈~早上好,亲爱的姬霸。想必这北荒的第一夜,过得相当……温暖舒适吧?】一个熟悉的、带着点刚睡醒般慵懒的电子音,毫无预兆地在李良宵脑海里响起,【您的新手任务‘北荒伐木工’已激活。目标:七日内,砍伐100棵符合标准的落叶松或红松。奖励:10积分。失败惩罚:未知(微笑.jpg)。倒计时开始:6天23小时59分。祝您在今日黄昏排名赛中取得一个好名次……伐木愉快。】 李良宵:“……” 还别说,这系统的小嘴儿跟抹了砒霜一样儿,挺毒的! 一百棵?!正当她是人形电锯? 来的时候她可是见着了,这片原始森林里的松树,棵棵都跟擎天柱似的拔地而起,树皮粗粝如铠甲,材质坚硬似铁。那直径看着都超过了半米,有些巨无霸甚至超过一米。光是看着就让人腿肚子转筋,更别说上手砍了。 一个老手伐木工一天能放倒十几棵都算顶天了! 让李良宵这种连行李卷都拆不利索、斧头和电锯都没摸过的副本新玩家,在这种动不动就零下20℃、30℃的极端环境下,七天内砍伐一百棵巨松?这已经不是任务了,这简直是拿她的命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要是能重来,她能拒绝跟野猫组队吗!? 李良宵只觉得一股郁气直冲脑门,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极轻、极冷的“呵呵…”。 果然,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确实是会笑的。 那是一种混合了荒谬感、挫败感与尖锐讽刺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