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馬人的小狗 12

12. 媞娜穿著一身白裙。 羅西恩難得穿了西裝。 他扣子沒有扣到頂,頸上沒有繫領帶,穿著西裝在看見媞娜前仍不時用舌頭頂著腮幫。不太耐煩的樣子。 可是等看見媞娜。 羅西恩所有的小動作都停下了。 她穿的不是繁複婚紗,只是一條雪白的蓬鬆裙子。 但他仍然移不開眼。 羅西恩的手扣緊了天鵝絨盒子。 請來的神父站在講壇前,看見羅西恩沉默的伸手,讓媞娜挽上,帶著她走進空蕩的教堂中。 他們站到十字架下。 當神父問羅西恩“你願意嗎?”的時候。 男人低下頭,彎著腰。 他鄭重的看著媞娜的眼睛,沉聲道:「我願意。」 媞娜握緊了他的手。面對神父的提問,她也學著羅西恩,盯著他,嗓音很軟,語調堅定的點點頭,「我願意。」 羅西恩打開了天鵝絨盒子。 將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媞娜也為他戴上戒指。 神父則將他們兩個的名字登記在冊。從此往後他們便是夫妻了。 回到馬場的小木屋。 羅西恩握著她的手腕,將戒指拿下來。媞娜滿含疑惑的看他,他低聲笑著。「妳說這是你母親留給妳的。」 「祂和神一起見證了我們。現在該收好,別弄丟了。」 羅西恩將戒指放回天鵝絨盒子裡。 因為是她母親在好久好久以前為她準備的。那時她還只是個小朋友呢。其實戒指的確不太合適——她的母親大抵沒想過她會找個這麼高大、這麼健壯……這麼不符合貴族審美的馴馬人。 羅西恩從床頭櫃裡拿了另外的盒子出來。 那是一對銀戒。 戒身上雕刻著精細的紋路,大點的那個像是小玫瑰,小點的那個是荊棘。 羅西恩再次為她戴上戒指。 這次在他簡陋的小木屋里,充斥他的味道。可是媞娜卻遠比在教堂時更心動。 她怯怯地拿著另外那枚戒指,套上羅西恩的微微發紅的手指——明明不合適,他卻不說,也沒摘下。一直到回了木屋,才珍重的放回盒子裡。 因為那是她珍貴的東西。 而媞娜…… 是他珍貴的姑娘。 媞娜眼眶蓄滿淚。 她仰起腦袋看他,輕輕的求他:「我想要你親親我。」 羅西恩伸手。粗糙的指腹在她眼睛下輕揉,低下頭覆上她的唇,托著她抱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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