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地盘 “要是还想保住你的舌头,就闭嘴。” 身后传来的声音莫名有些熟悉,白舟月转头,就看见从黑暗的阴影里走出来的男人。在镜湖小筑里的那一瞥光顾着看脸了,现下才发现男人拥有和脸一样优越的身材。宽肩,窄腰,一双长腿包裹在作战裤里,脚上是同色系的登山靴。 男人不耐烦的目光扫过倒在地上捂着手哀嚎的男人,又转到坐在地上的白舟月身上,语气微挑:“白小姐?” 看到她,男人稍稍有些意外,目光从女人脏的看不出原色的波西米亚长裙复又移到女人的脸上。 不得不承认,此时很是狼狈的女人却依旧是极美的,和现在满大街的锥子脸不同,白皙的鹅蛋脸,落尾眉下是一双流波转盼的杏眼,纤巧的鼻子,任谁都会赞上一句美人。 “韩先生。”白舟月怯生生的叫了他一声,转眼看到还在地上低嚎的男人,身体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老八。”韩柝看都没看地上的人一眼“太吵了。” 被他叫到的男人立马上前,一只手抓住男人的下巴一拧,嚎叫声立马消失不见了。 这些看起来像是韩柝手下的人果真和他们的主子一样不喜欢说废话,都是直入主题啊…… 白舟月眼睁睁看着被叫做老八的男人轻轻一拧,地上那人的下巴就一下脱了臼。 没了男人的嚎叫,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草丛里不知名的小虫还在叫个不停。 除了地上那个说不了话的,余下四人谁都没有开口,气氛一下子有些尴尬,过了十几秒,终究还是白舟月先开了口:“那个…韩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韩柝没有回她的话,而是转头问站在一旁的两人道:“事情办妥了吗?” “老大,办是办妥了,但被这两个人看到了,您看,要不要……”一个男人说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呵,倒是一个简单省事的办法。”韩柝轻笑了一下,侧过脸看白舟月的反应。 这一看倒是让他有些意外,刚还一脸怯意、狼狈坐在地上的人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土,听到他们的话也没有被吓得浑身直哆嗦,而是揉了揉被砂石膈到的手腕,尽量维持着镇定的站了起来。 抱臂站在一旁的老八拿手肘捅了捅身侧的人狐疑道:“不对啊,不该是这个反应啊,不应该是梨花带雨的哭着说‘别杀我!’吗”。他说完,却换来对方一个白眼,“别说话。” “白小姐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害怕。”站在一旁的男人没有理会两个犯二的手下,只是漫不经心的从裤左边的袋里掏出一把刀来,很有观赏性的拿在手上把玩。 白舟月一抖,攥着自己的手心道:“怕有用吗?以韩先生的本事,想要我死很简单。但我还是要说一句,我不知道您的手下刚刚在这里做什么,我来到这里也是误打误撞,所以不存在被我看到了这一种说法。”她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带着颤,面对死亡的威胁,就算再怎么镇定还是让人生理性的觉得恐惧。 听到她的回答,韩柝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第一次用审视的目光打量面前的女人…不,应该称作少女,她还很年轻,此时在他的注视下,全身有些不可控的僵硬。 这个男人到底在看什么!能不能给她一个痛快! 白舟月的内心好似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过!虽然四大家族几个同辈身上的气场也不比对面的男人弱,但他们从来不会用这种目光看她。 男人看过来的目光很是冰冷,落在她身上就像在打量一个猎物,或者更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 怜香惜玉,富有爱心这种词好像和眼前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关系。 看够了没! 就在白舟月终于忍不住要开口说话时,男人先说话了:“老八,那个人处理的干净点。” 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的男人说完,上前几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白舟月几乎能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体温。 “你…” 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后颈就一阵钝疼,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白大小姐终于维持不住自己温婉的人设了,骂出一句:“我xx你姥姥!” 再次醒来,白舟月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极其幽暗的房间内,只有从头顶排气扇里透出的光告诉她,此时应该已是白天了。 昏迷了近十个小时,一下子睁开,白舟月还微微有些不适应。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在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后,发现自己对环境容忍度的下限一再被刷新。 “有人吗?”白舟月挣扎着从那张窄床上起身,后脖颈被那男人劈晕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此时她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放我出去!有人吗!放我出去!” “别叫了。” 房间的铁门被打开,发出“咔哧——”的沉闷声响,外界耀眼的光一下透了进来,空气中无数的灰尘弥漫开来,白舟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闪了眼,只好用手挡在眼前,以减轻这种不适感。 “出来。” 说话的是昨天晚上那个被叫做老五的男人,他体格健壮而挺拔,此时站在又破又小的铁门前,挡住了大半的光线。 托他的福,白舟月被强光弄的有些不适的眼终于能睁开了,待看清站在门前的青年后,她顿时有些炸毛:“你是昨天晚上的那个人!你们给我带哪来了?” 面对少女的质问,韩五面无表情的道:“老大要见你,出来吧。” “老大?你是说韩先生?”想到那个一掌把她给打晕的男人,白舟月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 韩柝要见他?肯定没什么好事。 “白小姐还是快些自己出来吧,要是有想要反抗或者逃跑的想法的话,我不保证您会被完好无损的带到老大面前。” 若是前面那些话还能算是好言相劝的话,那么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女孩咬了咬自己有些苍白的唇,半晌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带路吧,我跟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