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閣藏春:穿回古代寫色文(NPH) 《理智鬆弦,情欲上弓》

《理智鬆弦,情欲上弓》 近日邊境多報。 先是塞北斥候傳來急鴿,稱西北一帶草原部族近來異動,本應秋末收兵備冬,如今卻反常,頻派游騎試探邊防。 朝堂未明令調兵,卻已有兩路邊營自主封哨斷線,消息送抵京中時,已是第三日起亂。 沈戎琛閱報時眉頭緊鎖,指節按在兵符邊角,整個人如一枚繃緊的箭頭,寡言不語。 北疆不同他處,山川綿延,糧線難行,若真起事,調兵便需先行數日。 他手中掌有先期應變權限,不必請命即可調撥三千騎先行鎮壓,但一旦動身,無三月不得回京。 眼下,戰未起,局先動。 出發,是必然;只是差在何時。 他翻過最新軍報末頁,墨跡未乾,上書四字:「五日內集」。 他低頭看了一眼日子,薄唇緊抿,眸光微沉—— 「……來不及納采了。」 沈戎琛合上軍報,筆直起身,立於案前半晌未動。 他在腦中迅速推演一場無聲的佈陣,如同沙盤兵棋。 情勢如同戰場: 朝中風向未明,皇后曾設賞菊宴,外有勳貴、內有世家,林初梨身份敏感,一旦被盯上,勢必成為「策應宮局」的籌碼之一。 她雖未明言心意,卻已有回應——「願走一步」。 這一步,若遲疑,必為他人所乘。 他手中握兵符,卻不握婚書;他能以兵三萬定北地,卻無法一紙納采安住她。 若今日不定,來日恐難再靠近。 兵法有云:「兵聞拙速,未睹巧之久也。」 他心中冷聲自語:這局,不能等,不能觀,不能讓。 他不懂什麼風月情長,卻知道—— 若此局為爭,她不是戰之所需,是戰之所以。 兵可不戰而屈人,情亦當奪其先,定其心。 他在戰場上從不求穩,只求先。 她在,勝才有意義;她不在,此戰無名。 午後天光漸斜,窗邊陰影落下時,書案上多了一封小簡。 紙極薄,摺法謹慎,落款:沈戎琛。 林初梨拆開來讀,眉心微動。 「近日聞姑娘屢赴香鋪,想來對香頗有雅興。 軍中偶得邊疆香材數味,性質異於市香,味難辨、性難和。 今備於舊宅一隅焚試,環境清靜,氣息無擾,誠盼姑娘前來觀品。 時日由妳自定。宅離城不遠,距香鋪一騎之地,無他人。」 她將信紙放回案上,指腹輕揉邊角,沒說話。 春喜在旁探頭,小聲問:「小姐要去嗎?」 林初梨未應聲,只淡淡道:「備車。」 隔日,辰初時分,車停在京郊沈家舊宅外。 那宅原為其父昔日閒居之所,三進四廂,庭深牆高,如今久無主人,僅餘幾名僕役打理。 沈戎琛早候在側門,身著常服,未佩刀甲,拱手迎她: 「多謝姑娘賞光。」 林初梨一身素色披帛,步履從容,目光掃過宅院,不疾不徐地回了句: 「將軍安排得好,倒真是清靜。」 春喜一同隨行,本想入內,卻被宅僕引往側院小廂:「姑娘旅途勞頓,廂中已備香茗,還請移步歇息。」 林初梨回頭瞥了她一眼。 春喜一臉警戒:「小姐,我不放心——」 林初梨唇角一抿,看了一眼沈戎琛,對春喜道:「沒事,去罷。」 春喜一噎,終究還是轉身進了廂房,卻一步三回,頻頻回望,滿臉的不放心。 宅內香室臨水,木牆墨簾,焚香桌旁陳列幾匣未試香料。 林初梨步入室內時,眼角餘光掃過門栓,確實未落。 她走近香匣旁,拈起一味香,未語先聞,神色自若。 「此香氣冷甘尾短,非尋常所調,京中倒真沒見過。」 沈戎琛立於一旁,接過她手上那位香,開始介紹,言語間不動聲色地靠近。 取物時袖口擦過她指尖,講話時忽地低下頭,貼近她耳畔解釋香方。 「這種香名為『蘊骨』,燃時清,落尾甘……香不見形,味藏於氣,需人近了才能辨清。」 他聲音低啞,氣息落在她耳側,一字一句都像落在皮膚上。 林初梨微退半步,卻被身後長案所阻。 她抬頭看他,目光微沉:「將軍……你這樣,似是過界了。」 沈戎琛盯著她看了半晌,終於低低開口: 「我知道。」 「我本不該如此,妳也不該獨自前來……但我心裡……實在慌得很。」 他退了一步,眼神仍直勾勾地盯著她: 「軍報催得緊,我得動身北行了。這一去不知多久才歸。」 「妳說妳願,我便信了。」 「可我怕……等我回來,妳就不是我的了。」 「我不是不信妳,是不信這世道。」 「安排、賜婚、局勢……我一走,妳怎麼擋得過?」 「……我怕再見妳,是在喜堂上,是在別人身側……」 他望著她,眼中那點隱忍終於化成遲疑與坦白。 「初梨,我從來不懂如何討人歡心,也沒學過怎麼說情話。」 「活到如今,我從沒為誰心動過。」 「我本以為……這輩子不過如此。」 「若不是死在沙場,便隨朝廷指婚,娶個人,傳個後,完成一生該完成的事。」 「可後來我遇見了妳。」 「我心悅你。」 他低下頭,掙扎良久,像在恥於一開始的念頭: 「對不住……我是真的糊塗了,才會這樣想先下手。」 「妳若不願,我不會強求。」 「這裡發生的,無人聽見、無人知曉,妳來時如何,離開時便是如何。」 「我不會拉妳,不會攔妳,只願妳記得我今日所說。」 「但若妳願,我……我……」他嘴拙,不知道要講什麼。 他已誓言過要傾盡一生護她愛她,不知道還能許諾她什麼。 他低下頭,不敢看她,只等她轉身、或點頭。 林初梨聽著,眉眼未動,心底卻起了浪。 是沈戎琛剖開自己,在對她訴說他的情意,他的害怕、他的急…… 他給了她選擇權,卻也把自己放在了最低。 她當然知道,若他真要圖她身子,有的是辦法讓她沒得選。 但他沒有。 他只是站在她面前,說著「喜歡」,說著「害怕」,然後問她——妳願不願意。 他低著頭,一副怕她轉身就走的模樣,語氣也輕,像是怕驚動了她。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沈戎琛——那麼小心、那麼低微…… 忽然間,她心裡那口理智的弦,鬆了一點。 她從不信什麼一生一世,也不指望誰能留得住她。 但眼前這男人—— 家底豐厚、無公婆牽絆、長年駐軍不在家、不愛掣肘,還長得這麼好看…… 她低頭一笑,聲音幾不可聞: 「……倒也不是不能睡。」 她不是沒想過後果,也不是不懂什麼叫名節。 她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反正這局遲早是要輸的,那不如先贏一場床上的。」 她不指望誰會給她自由,那就自己給自己一口氣。 這男人,她挑的。 這個床,她自己上的。 若真到了那一步,她不會哭,不會求。 她會抬起頭,冷聲說一句:「這人……我自己選的,早給過了,你們能怎麼樣?」 ——不是拿來擋誰,而是她要自己說了算。 ____________ 香我亂掰的,不要考究。 邊關出事,沈.自我攻略戀愛腦.將軍.戎琛:「……來不及納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