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北方本来强压着情绪与纪金来说话,但见他再提蔡忠之事,这让路北方彻底火了!他在这边急切道:“纪书记,我知道上次是我冲动!可当时情况十万火急。盛氏一族在临南势力庞大,他们和当地官员勾结,我若是大张旗鼓地去调查,人家早就把证据和人证都毁灭了!那这案子,根本就没法推进!实在没办法,我才策划了暗中行动!才不想将情况告诉蔡忠!……所以,我觉得,这次,不是让您追究我和蔡忠动手的错误!而是请您要省公安厅尽快行动起来,把这个案子破了再说!!”
路北方的话说得急躁无比,丝毫没有殴打蔡忠后的悔意。
这让纪金来不禁冷哼一声,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随后语气冷峻地开口:“我明白,你有你的理由!可如今,总归这事,要请蔡忠出面!但你这态度,怎么让我怎么跟蔡忠开口说要他去支援你?”
路北方一听纪金来说这话,怒火更是“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他提高音量,大声说道:“纪书记,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纠结怎么跟蔡忠说这事!现在盛氏一族在临南市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私采金矿、炸毁电力塔,还引发化肥厂职工上访,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是关乎民生、关乎社会稳定的大事?要是再不行动,等证据被销毁、赃款被转移,那才是真的无法交代!现在,我把这些事情,向您汇报,您是省委书记,您要如何安排蔡忠来履行职责,那是您的事。但我希望,您能以大局为重,尽快采取行动。”
说完,路北方“啪”地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此刻,屋内仿佛都被他身上散发的怒火点燃,温度都升高了几分。
纪金来满是顾虑与推诿的话语,让路北方感到无比失望和伤心。
当然,他能说出如此硬气的话,那是他心中,还有个极强的信念:就是省里不派人下来,那又怎样?自己就带着现在这些人,也要将这案子破了!绝不能让盛氏一族继续在临南为非作歹。
那边,纪金来听着电话中的嘟嘟忙音,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惊愕。
他万万没想到路北方竟敢如此大胆,直接挂断他的电话。
“这个路北方,简直是无法无天!”
纪金来怒不可遏地咆哮着,一把将话筒扔在桌上,然后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想起路北方刚才在电话里那强硬且愤怒的态度,心中就一阵窝火。自己堂堂一个省委书记,何时被人这样顶撞过?
“这家伙,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还有没有组织纪律?”纪金来一边踱步,一边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双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他越想越气,不仅觉得路北方丝毫没有向蔡忠道歉的意思,更觉得他不仅不尊重自己这个上级,还公然挑战自己的权威。
然而,气愤归气愤,纪金来在屋内走了几圈后,心里又不禁泛起一丝担忧。
他毕竟是省委书记,深知自己职责所在。现在下属路北方虽然说话气人,但他所描述的秀山案子,盛氏一族的种种恶行,以及证据可能被销毁、赃款可能被转移的严重后果,都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
他当然深知,如果这个案子处理不好,不仅会给临南市和秀山县带来极大的危害,也会影响到他在省委的威望和声誉。
“罢了罢了,先不管路北方那小子了,案子要紧。”
纪金来咬了咬牙,心中做出了决定。
他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通了秘书的号码:“小陈,你查看一下省委的邮箱,是不是有封标识为我亲启的加密邮件,如果有的话,你给我转发过来。”
秘书小陈在电话那头忙不迭应道:“纪书记,我这就去查看,有的话第一时间给您转发过来。”
挂断电话,纪金来在办公桌前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眼神却有些放空,思绪还在路北方的事情上打转。
他心里清楚,路北方这人虽说行事莽撞,但工作能力确实出众,尤其是在处理一些棘手案件时,那股子冲劲和狠劲,常人难以企及。只是前几天动手打蔡忠,实在太过出格,让他这个省委书记很是为难。
没过多久,电话再次响起,是秘书小陈打来的:“纪书记,邮箱里确实有一封标识为您亲启的加密邮件,已经转发到您的工作邮箱了。”
“好,我知道了。”纪金来挂断电话,迅速打开电脑,登录工作邮箱,找到那封加密邮件,输入密码“JYSW”后,仔细阅读起来。
邮件里,路北方详细阐述了秀山县一系列案件的来龙去脉,包括崆洞私采金矿案、化肥厂职工上访事件以及秋风岭电力塔被炸案,每一件都写得条理清晰,证据罗列充分。
而且,路北方还着重分析了盛氏一族在临南市的势力分布和勾结官员的情况,以及目前案件侦破所面临的困境和风险。
纪金来看完了,眉头皱得越紧。他意识到,若是路北方所言非虚,那么这个盛氏一族确实是个巨大的毒瘤,若不及时铲除,临南市和秀山县将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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