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妥当之后,穆青刚先要离开,随后便看到了不远处蹲在地上玩蚂蚁的唐国公。
对于这位唐国公,昔日的唐国国君,穆青还是感觉有些惋惜。
好好的一个唐国公因为试图开启唐家堡垒的灵智而变成了智障。
单从个人的角度来看,唐国公确实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有甘愿赴死并且亲自动手的勇气。
更何况每一次启动扣除神魂之力所带来的痛苦都是实质性的。
他是在极度痛苦中消耗完了自己的所有神魂。
“他现在一直都这样吗?”
穆青来到了唐国公跟前,因为延寿,精神状态好了很多的唐老太君跟在身后,语气中也有一丝痛惜。
“我们在尽量善待他,他为了保全唐门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被忘记。”
穆青缓缓蹲下:“来吧,跟我看看他的现在的内心,是什么样的场景。”
唐老太君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发现面前的视角已经发生了变换。
周遭的喧哗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五月天之下的唐家堡内的清风徐徐。
唐家镇内一片喧哗,远处的山巅上,唐门少年们驾驭飞鸢一跃而下的欢呼声,小镇内人来人往。
唐老太君神情有些恍惚。
这里是唐门没错,但是却没有现在那样这遮天蔽日的身生产车间,天空中也没有妖魔降世带来的那么多乌云。
这里的稚童们依旧童真,唐家堡在这秦岭深处,天然屏障之内,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无忧无虑。
“阿叔,来追我丫!”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约莫有个五岁左右扎着冲天小啾的的稚童手里握着一个木制风车在不断向着前方跑去。
“你慢点,你阿叔前两天摔断腿了,他可追不上你。”
听到这道声音,唐老太君身体一僵。
一道身穿藏青色劲装,身材高挑,梳着高马尾的秀丽女子从自己眼前走过。
“噜噜噜!阿叔为什么会摔断腿?”
“因为你阿叔为了追那个来自徐国紫秀坊的女人,想要耍帅没耍好。”
“阿叔笨!”
“是嘞,你阿叔不仅笨,还是瞎。”
唐老太君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汇入人群,眼中满是追忆。
“那就是你年轻的时候吧?”
穆青忽然出现在了她的身旁:“看来他潜意识里最想回到的还是这个时候,这段时间是他印象最深刻的时候。”
唐老太君苦笑:“是老身,这都是五六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在看到,还真...”
唐老太君的神色极为复杂。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我们让他成为了唐国国君,但是却没想到的,他最怀念的还是身为稚童的那段时光,他可是整天嚷嚷着要长大成人的...”
穆青打了一个响指,周遭的景象如同雨水一般掉落。
“他说的是想要长大成人。”
“而不是长成大人。”
看着面前蹲在地上仔细研究蚂蚁的唐国公,穆青抽出了一条七星羊打了进去。
“他损失的神魂太多了,我也不确定能否将他治好。”
唐老太君伸手摸了摸唐国公那满头白发:“如果治不好的话,就让他这样一直无忧无虑也挺好,他以前可是跟屁虫,可喜欢跟在我身后...”
一条七星羊下去,唐国公没有太大的变化,只不过眼神略微变得灵动了一些。
“我回头在想想办法吧,之后你们可以主要去寻找和豢养羊。”
“数量够多之后,我再尝试一下。”
治疗唐国公不是非要那么着急,至少不能将自己那已经拉满一百层七星羊。
“对了,你们和京都工坊那边联合研究的火药到什么程度了?”
“进度还可以,目前改良版本的火药正在进行实验,如果顺利的话,最晚下个月就能装备武器测试效果。”
穆青点点头:“很好,我等着看火药武器装备大军的那一天。”
唐老太君有些迟疑。
“你想说什么?”穆青侧目。
“上仙,这些火药武器威力是不错,可是我们现在所能造出来的威力最大的火药武器,也远远比不上我们唐门的追命箭的一成...”
“而且火药武器的生产模具和我们现有的磨具乃至生产线都截然不同,到时候如果全部更换的话,前期所投入的资源便全部打水漂,一切殴都需要推倒重建。”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唐门乃至唐州已经进入满负荷运转了,已经无法腾出多余的人手。
“武器革新是必须的,也是必不可少的,唐门的隐身追命确实霸道,但是使用条件苛刻,而我要做是...”
穆青神色不变,语气却格外坚定。
“要打造出即便是普通百姓也可以用的,且威力足够强大的武器。”
唐老太君迟疑道:“那样的话,只怕是会引起混乱的吧...每个人都拥有了生杀大权,秩序将会崩坏...”
穆青嘴角挑起一丝冷笑。
“所以你们在担心什么,担心那些普通百姓拥有了武器之后将你们赶下神坛吗?”
“百姓是一切的根基,为什么要和防妖魔一样防着百姓呢?”
“你大可以放心,百姓们手里有了武器,自然会将其对准真正的敌人,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唐老太君连连摆手:“老身怎么会担心...只是上仙...最后这一点其实才是最重要的...”
“政令下达,也许朝廷的意思是好的,但是却架不住地方官员的曲解和腐蚀,到时候这些烂账,百姓们都会算在朝廷身上...”
“那就跟需要操心了。”
穆青抬手制止了唐老太君接下来的话,哪怕他知道她其实是好心:“对于那些尸位素餐之辈,朝廷有一套完整的监管制度,对于作奸犯科之辈,也有一套完整的惩罚制度,朝廷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虽然不排除有傻逼和从娘胎里就作恶的人,但是大部分百姓们都还是能分得清是非的。”
“哪个时候,谁最害怕,谁就是那个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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