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强江终于开口:“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津省秦家就是秦天诚在明面上的延伸。”
狄明摇摇头:“没那么简单。秦天诚退隐后,表面上是彻底告别了江湖,但从这些迹象看,他应该还在暗中掌控着某些势力,甚至可能通过秦家在做更大的布局。”
杨鸣拿起那几张照片,一张张仔细看过,然后轻轻放回桌面。
他的表情依然平静,但眼神中有什么东西变得更加锐利。
“查清楚二猛的底细,还有他和乔三的关系网络。需要知道二猛在江城的所有产业,明面上的,地下的,全部。”
朗安合上记录本:“需要我亲自去吗?”
“不,你和老孔留在这里。”杨鸣站起身,走向窗边,“让阿军安排人去,他在江城还有些老关系,不会引人注意。”
阿军点头:“我明白,已经在接触了。”
“鸣哥。”狄明犹豫了一下,“如果秦天诚如今依旧还掌控着北方三省的势力,那我们这次……是不是等于在挑战整个北方的地下秩序?”
杨鸣转过身,嘴角浮现出一丝近乎冰冷的笑:“不是挑战,是清算。有些债,总要有人来还。”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
裁缝铺的日子比秦天诚想象的要平静许多。
店铺的生意不温不火,勉强维持着一家人的开销。
林玉怀孕后,秦天诚亲手打了一张小床,放在后院朝南的房间里。
孩子出生那天,他站在产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婴儿啼哭声,一向坚毅的眼中罕见地闪过泪光。
他给儿子取名秦志耀,希望孩子能像他的名字一样,光耀门楣。
与很多刚为人父的男人一样,秦天诚抱着襁褓中的儿子,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忐忑。
他要让儿子过上自己从未有过的生活,不必为一口饭吃尽苦头,不必在夜里担惊受怕。
初为人父的责任感暂时压制了秦天诚内心那股不安分的躁动。
每天早上五点半,他准时起床,打开裁缝铺的卷帘门,擦拭工作台,整理布料和工具。
七点,他会回到后院,和林玉一起吃早饭,逗弄刚学会翻身的儿子。
然后继续回到店里,一直忙到下午五点。
这种规律的生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然而,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秦天诚内心深处的那股躁动也渐渐苏醒。
他开始频繁光顾裁缝铺附近的一家露天茶馆。
那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几张破旧的竹桌,几条长板凳,一口大铁壶煮着劣质茶叶,茶水浑浊,味道发苦。
但这里却是当地道上人物的聚集地,三教九流,无所不包。
秦天诚通常坐在角落里,点一壶最便宜的茶,一坐就是半天。
他不怎么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邻桌的闲谈。
那些人大多是些地下赌场的杂工、夜总会的保安、仓库搬运工,偶尔也有些小有名气的地痞流氓。
他们聊的话题总是那些道上的人和事,谁谁谁最近又收了一家店,某某大哥的地盘扩到了哪里,哪个地方又发生了火拼。
起初,秦天诚只是好奇,想知道自己离开后,这个地下世界发生了哪些变化。
但渐渐地,这种好奇变成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渴望。
每当听到那些“大哥”的事迹,他的心就会不自觉地加速跳动,手指在茶杯上敲出轻微的节奏。
某个夏日的下午,茶馆里坐满了躲避酷暑的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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