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此人,选什么赛事不好,竟然和他比试这个。
想当年,在御马监的深夜,他可是被师父摧残到差点发疯的程度,连续下了一年,每个日夜都有上百次棋局输了,从无胜仗,直到第二年慢慢开窍,到第三年勉强在师父手上过一局,直到第七年师父离开的时候才真正的出师。这样的痛苦,他倒是想让萧齐尝一尝了,不然那对不起他的寒窗苦练啊!
陈行绝蔫坏地想着。
萧齐想要借机来挫挫陈行绝这个年轻人的锐气。
不过他找错了办法。
“啪!”
一颗棋子落下。
陈行绝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萧齐,下一瞬间,萧齐整个人如同被雷打中了一般,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敢置信!
明明看起来他好像是掌握了先机,但为什么实质上却被陈行绝一击即溃,全盘崩溃。
无论他怎么查看,怎么在脑海里发起无数次的反击,但都被陈行绝的棋子见招拆招,棋局……
已经死了。
这一局,他输了!
“我……”
萧齐像是老顽童一般,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一般,猛然站起身来,不敢置信地叫起来。
他对自己的棋术很自信。
不和新手打,但是必然要和高手过招,不然岂不是太无聊了吗?
可是今天……
他整个人都受到了冲击。
“这……这是什么路数?”
萧齐猛然将视线落在陈行绝身上,陈行绝气定神闲地端着一杯茶,嘴角勾勒出一抹傲然笑意,道:“杀伐果断,该断则断,绝不拖泥带水,上下两下,便可将敌人杀的片甲不留!”
“果真如你所说一般,掌握全局!”
萧齐忍不住感叹了一句,随即又不敢置信道:“你小子,真……真是在娘胎里就开始学了?”
“呵呵。”
陈行绝嘲讽一笑,道:“你这种棋术,哎,还不如我当年刚学的时候呢,以为掌握了先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他还以为萧齐多厉害呢。
本来以为你是个王者。
没想到却是个青铜。
“你不过是掌握了先机罢了,我不过是一时间轻敌了,再来!”萧齐不服气地吼了一声,一双眼睛赤红地盯着陈行绝:“我不过看你年纪小,便没有注意,我可是北国第一棋术师,怎么可能会输给你这个毛头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和谁学的棋术,但是必然比不上我!”
他好歹也是个老人了。
若是被一个年轻人给打败了,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一局,他得找回场子才行!
“既然你要再来一局,那么我便成全你!”陈行绝挑眉一笑,修长的手指捏起一颗白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之上。
不到喝口茶的功夫。
“啪!”一颗黑子落下,陈行绝淡淡道:“你输了。”
“再来!”
萧齐大喝一声,陈行绝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好啊,再来。”
“啪!”
“啪!”
不过一会儿,等到三十局之后,便听到草棚里传来萧齐惨绝人寰的怒吼声:“啊!我怎么又输了!”
这声音,中气十足。
陈行绝都还以为他要断气了。
他瞥了萧齐一眼,淡淡道:“你还没死呢?”
“我……我快要被你给逼疯了!”萧齐呼呼地喘着气,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行绝:“你……你的下棋路数,我刚找到了一丝破绽,可是等到你下一次下的时候,又换了!”
他的脸色,不知情还以为陈行绝如何欺负他了呢。
输了!
全输了!
三十局啊!
萧齐恨不得捶自己的胸口。
他就没有一局是赢的,每次都被陈行绝给杀得片甲不留。
这简直就是在羞辱他!
陈行绝对他来说就是完完全全的碾压,降维打击了。
陈行绝瞥了萧齐一眼,淡淡道:“还来嘛?”
“不……不行!必须再来!我就不甘心,我就不信,今日我不能赢你一局,我萧齐誓不为人!”
陈行绝听到他的话,嘴角一抽,他又不是抖M,这都输了三十局了,萧齐连一丝赢的机会都没有,况且天色已晚,他还想要回去抱着美人潇洒呢,谁耐烦陪一个半只脚进入棺材的老家伙下这种毫无技术的棋?
天寒地冻的。
若是对面是个娇俏的美人他还有点兴趣,如今他是巴不得跑路!
“不了,在下先走了,萧老还是回去吧。”
“不行,再来!”萧齐犯倔了,他就不相信自己在陈行绝面前没有丝毫的胜算,他好歹也是个北国第一棋术棋术师啊!
“让你来你就来啊,我不赢你一次,我不甘心!”萧齐哼了一声,瞥了陈行绝一眼。
陈行绝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自顾自地拿走了两颗棋子,淡淡道:“我让你两子。”
“你……”
萧齐气得暴跳如雷:“我不要你让着我,我要赢你!”
陈行绝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一样的,反正你都赢不了我。”
萧齐:“……”
他就不该问这个年轻人!
“快点。”
陈行绝瞥了萧齐一眼,他也是担心这老头子要是不赢一次,还指不定要拉着他下棋下到第二天呢……到时候他不得累死?
陈行绝照样自顾自地拿走了两子。
不过。
萧齐就算是陈行绝拿走了两子,也不过是坚持了半盏茶不到的时间,就听到啪的一声,棋子落下,萧齐死了一片棋路。
“啊!”
萧齐忍不住怒吼了一声,惨嚎道:“我怎么又输了!”
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行绝,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
陈行绝都怀疑这老家伙会不会一下子被气死在这里了。
先前还觉得萧齐是个气量大的,可是如今看来,不过是没碰到逆鳞罢了。
棋术,便是萧齐的逆鳞。
不过是输了三十局罢了。
怎么就不能接受了呢?
萧齐一双眼睛通红,他死死地盯着陈行绝,怒吼道:“这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
“我怎么会输!”
他猛地一下,将棋盘打落在地,啪的一声,棋盘碎开,棋子哗啦啦地落下,有些还落在了陈行绝的衣袍之上。
“这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会输,我怎么可能会一次都赢不了,这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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