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在下神策将军神武侯 第420章 御殿夜谈

夜色沉沉,宫灯已点。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摞摞堆积如山的奏折。

庆帝面色红润,但神色依旧沉静,笔走龙蛇,朱砂批阅时偶有停顿,指尖微微在奏折上扣了几下,似在斟酌字句,而后干脆利落地落下批复。

窗外夜风凛冽,隐约传来宫城角楼的钟声——已是亥时了。

陛下,夜深了

夏守忠小心翼翼地提醒,却被庆帝抬手制止。

嗯——!

庆帝头也不抬,只是微微应了一下便继续手中的动作。

吱呀——

殿门轻启,一抹雍容华贵的身影携香而入。

皇后手捧白玉托盘,上置一碗晶莹剔透的莲子羹,还氤氲着些许热气。

臣妾参见陛下。

庆帝这才搁下朱笔,抬眸望去,淡淡一笑:皇后怎么来了?

皇后皇后走至御案旁,将莲子羹轻轻放在案上,眸光掠过案上摊开的奏疏——大半皆是六部议政,更有数条密折夹在其中,墨迹尤新,显是刚呈不久。

她眼底掠过一丝心疼——今日大宴群臣,庆帝亲率百官犒赏三军,又亲授贾玌国公之爵,本该早早歇息,庆贺辽东大捷之喜。

可他竟连片刻未曾懈怠,又回到御书房坐镇,仿佛这所谓的大喜之日,也不过是寻常政务中的一日罢了。

今日大喜,陛下宴饮归来便又埋首政务,臣妾实在放心不下。

她目光扫过堆积如山的奏折,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太医说过,陛下龙体不宜过度操劳。

庆帝接过莲子羹,拿起勺子轻啜一口,眉宇舒展了几分:

有贾天戈这样的臣子替朕分忧,朕已经是轻松许多了。

皇后闻言,眼中浮现欣慰之色:辽国公确实难得。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才干,更难得的是忠心耿耿。

她顿了顿,轻声道:臣妾今日在城楼上观礼,见他领旨时眼中含泪,想必也是感念陛下知遇之恩。

庆帝目光微动,放下莲子羹:朕与他

话到一半,却又止住,转而道:辽东能定,实乃天佑大庆。

皇后会意,不再多言,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方锦帕,轻轻为庆帝拭去额角细汗:陛下,歇息片刻吧。这些折子明日再批也不迟。

庆帝握住皇后的手,摇头道:不可。贾天戈在辽东浴血奋战,朕在京城岂能懈怠?

他望向窗外皎洁的月色,声音低沉:他十七岁便能立下不世之功,朕这个做君主的,更不能辜负将士们用性命换来的太平。

皇后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既有心疼,又有骄傲。

她轻叹一声:陛下勤政爱民,实乃万民之福。只是

臣妾斗胆说一句,正因有陛下这样的明君,才会有辽国公这般的良将。

庆帝微微一怔,随即失笑:皇后这是在夸朕?

皇后抿唇浅笑:臣妾只是实话实说。若非陛下慧眼识珠,力排众议启用贾玌,又怎会有今日辽东大捷?

也罢,你既这般说

庆帝开心的抬眼望了望窗外愈发深沉的夜色,终于缓缓搁下朱笔,合上了眼前的奏疏。

他微微舒了一口气,伸手握住皇后的指尖,温声道:

朕听你的!

皇后眼中蓦然一喜,抿着唇轻轻笑了:陛下能如此顾惜龙体,臣妾便安心了。

庆帝目光柔和了几分,手指在她掌心轻轻一捏,似是玩笑道:皇后倒是比朕的御医还上心。

皇后低眉浅笑:臣妾只是不忍见陛下这般辛劳......况且,明日还有早朝,朝堂上还有内阁诸位大学士、六部官员分忧,陛下实在不必事事躬亲。

皇后稍稍靠近皇帝身侧,再道:陛下自登基以来勤勉十数年,如今有辽国公这般能臣坐镇边关,又有众臣辅佐朝政,朝野清明,四海升平,总该让陛下稍作休养才是。

她说着,伸手替庆帝理了理衣襟,动作轻缓又细致,仿佛眼前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帝王,更是她多年相守的夫君。

烛光映照下,她眸中的情意温柔似水。

庆帝注视着她,忽而轻声一叹:

朝中事务繁杂,朕若懈怠,恐天下生变。他顿了顿,又笑道,不过皇后说得对,朕若熬坏了身子,反倒不美。

走吧,陪朕歇歇。

他站起身,顺手披上玄色绣金龙的大氅,牵着皇后的手向外走去。

庆帝与皇后正欲离去,忽听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太上皇驾到——”

庆帝脚步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皇后也微微一怔,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

父皇?这个时辰

她低声喃喃,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与担忧。

庆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神色已恢复平静:无妨。

殿门之外,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随后,一位身着明黄便服的老者负手而入,面容威严,正是太上皇!

父皇?庆帝带着几分讶然,微微福身行礼,夜色已深,您怎么亲自来了?

太上皇的目光在帝后二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淡淡地嗯了一声:

怎么,孤连自己儿子的宫殿都不能来了?

皇后连忙施礼:臣妾参见父皇。

起来吧。

太上皇摆摆手,视线打量着殿内陈设,不经意间掠过案上堆积的奏折,嘴角微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

皇帝,听说今日封了个国公?十七岁的国公,倒是稀罕!

庆帝神色不变:辽东大捷,贾天戈功在社稷。封以国公之位,合情合理。

哈哈哈......太上皇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却带着几分难言的意味,好一个贾天戈!真是好手段啊!

他说着,竟径自走到御案前坐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皇帝啊......朕今日来,并非为了与你争执。

这句话一出,庆帝眉峰微动,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太上皇却没有理会他的神色,反而转头望向皇后:皇后,你先下去吧,孤有些话,想单独与皇帝说。

皇后迟疑地看向庆帝,见他微微点头,这才福身退下:父皇和陛下慢聊,臣妾告退。

殿门轻合,偌大的御书房内,只剩下父子二人。

烛火轻摇,映照出两张相似的威严面孔!

太上皇沉默良久,突然叹息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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