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阳之痕 「第一百九十六章」断毒(上)

「第一百九十六章」断毒(上) 去医院这一路,车里后座,缇慕紧紧拥住丈夫发抖的肩背,感受他guntang体温,略带哭腔去安慰他。 “会好起来的,先生,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坚持一下。” “你还说带我去动物园,我们回仰光就去,好不好?” 她双眸湿红,忧心忡忡,左手攥住丈夫满是汗的掌心,右手不断摩挲他宽肩,除此之外,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帮他。 大麻生效初期是麻痹痛感,起初肺腑强烈的烧灼感渐渐掩去,所有感知因毒性都放大无数倍,凭空勾成一个个叫人头重脚轻的漩涡,幻觉正在侵吞他所有神智,试图将他拉入深渊。 霍暻双目紧闭,俊容完全失去血色,脑门汇成的汗断了线似得流入她颈窝,全身犹如火烧,耳边不断飘来妻子的轻语。 可他的神经系统无法抵抗高纯度大麻带来的感官刺激,感官中枢好似泄洪开闸,鼻尖嗅到妻子鹅颈沁人的香气,竟比平日浓郁百倍,不受控制地喉咙开始溢出粗闷的呼气声。 毒性带来的第一快感就是性刺激,尤其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他心脏狂跳,下腹热胀得发疼,疼的人直冒冷汗。 “好难受…宝贝儿,帮帮我…”霍暻涩哑呓语,额头抵在她纤肩,疯狂细嗅少女香气,多吸一口就离快感更近一分。 “什么?小先生,你说什么?” 缇慕刚要凑近听,突地,一只炽烫大掌凶猛掐住自己后腰,五指用力扯拽她上衣。男人扛不住幻觉侵蚀,高大身躯作势要俯身欺压过来,长腿死死抵住她膝盖。 “不要!先生——放手,痛!” 她连声惊叫,男人覆压而来的力量宛若千斤,军车昏暗,丈夫黑眸里仅有毒性驱使的兽性叫人胆寒,随后只听前方副驾驶座下达命令。 “格朗,停车,去把他双手拷上!”梭沙拧紧眉心,从后视镜移开眼。 格朗立即变道踩急刹车,迅速推开驾驶座车门,绕到后座开门,迅猛抓住大少衣服后襟,将他整个上身从缇慕上方向后扯开。 嘶啦—— 衬衫衣料撕裂声和霍暻失去理智的粗喘声响彻车厢,突然失去香气的失落感渗入每一个毛孔,无法疏解的难过叫他全身脉络都在痛痒,喉咙里发出如同野兽的低吼。 格朗一只手死死薅住大少右臂,拼力将他右手铐住,迅速空出手从迷彩外套兜里掏手铐,铐链绕锁住座位底安全带扣环,再锁到他左手。 不耽误时间,格朗关上后座车门,重新回到驾驶座,发动引擎,油门踩到底,向医院狂飙。 梭沙重新看向后视镜,观察着霍暻中毒的情况,目光移向背靠另一侧车门,受惊缓神的姑娘。 缇慕喘匀呼吸,美目半是惊慌半是不忍,心疼地看小先生被牢牢铐在座位上动弹不得,也晓得他很难受,刚才喷在自己颈间的热气几乎要将她吞没。 “要铐到什么时候?”她话音轻颤,看到先生又因毒性发作浑身发抖,下意识想去伸手拍拍他胸膛。 “在他好利索前,别碰他。”梭沙看缇慕的手停在半空,又严肃道:“解毒剂只能救命,后面几天毒性退了,瘾全靠他自己扛。你可以可怜他一次两次,后果是他再也戒不了大麻带来的性快感,想想清楚。” 缇慕瑟瑟缩回手,梭沙大哥说话全无冒犯之意,反而是一种警告:她可以心疼,可代价却是小先生的后半辈子。 她摇摇头,含泪回眸望向另一侧窗外,强忍着不再去看丈夫痛苦的模样,十指纠结,指尖扣进手心里的rou,痛楚直钻心房。 作为妻子,她知道,小先生绝对不会接受靠吸大麻过活。一个狂妄自傲到自负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受不见天日的后半生。 泪泽无声无息滑落,她喉头酸涩,想到方才小先生喝毒药前问自己的问题,即便在威胁到他生命的关头,他在乎的,还是她爱不爱。 爱,当然是爱的,爱到这些时日离开仰光故意不去想他,不去联系家里,不看电视新闻所有关于仰光政变的消息,爱到连恨他的骗局和手段都觉得难过。 思及至此,缇慕再也抑制不住,双肘撑在膝头,小脸埋入掌心,轻声呜咽。 又一遍一遍在心里说没关系,自己是他的妻子,可以陪小先生一起熬,如同当初他在孔普雷大狱里的半年,她也撑得过去。 前面两个大男人没出声,目色凝重,他们理解缇慕的伤心,然而情爱之外亦有大事,在霍暻没完全痊愈之前,一切国事战事都必须搁置。 马尼拉军事法庭的判决不等人,反叛军的坦克不等人,那加山脉的边境墙谈判也不等人。 两公里外的医院已露出大楼一角,原本距离医院四十分钟的车程,四辆重型军用越野深夜疾驰开路。 军方车牌号和颜色能无视宵禁期间所有封禁路段,硬生生将路程时间压缩至不到半小时。 医护人员接到提前通知,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院长亲自出诊,等待今夜消化内科急诊的“大人物”。 他们甚至不知道来人姓甚名谁,只接到军方让他们在急诊之后签署保密协议的强制通知,绝对不能向外透露半个字。 —— 作者比比叨:有点卡文,下一章字数会补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