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趁着节假日,前往陈敬给她买的那间房子去。她告诉自己,假使忘记那些事情,忽略某些人的存在,她的人生从现在开始,又将是一个新的篇章。靠着这个想头,她着实开心积极了很长一段时间。她还有很多实打实的东西。 后来,周狄依然将钱又转给她。他总是无视她一些态度激烈的话,转而说一些很无聊的家常。有时候绿禾真怀疑他脑子有病。而且是精神分裂。她回到学校后,一直忙着毕业的事情。周狄来过学校接她去吃饭,不过聊的内容都是关于钱。她觉得他们之间奇怪极了。周狄很奇怪,她自己也很奇怪。 毕业前的五一劳动节假期。那日火伞高张,烈日杲杲。人就是蒸笼里的烧卖。绿禾结束了一天的课时后,回到宿舍洗了澡就出门。她约了一个人在黄梅楼。黄梅楼是跨区的一个酒楼,里头有配套的高档套房。 她比那人先到房间。算是面基吗?应该算是。第一次见面就往酒店约,她的确大胆了些。应该谴责自己吗?她只感到激动的。 近来她释放压力的方式,就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盖上被子,在脑海中构思一些yin荡的春梦。当然,那种抽插的画面是极少的,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鞭打和训诫。她幻想着鞭子抽到自己皮rou,带来剧烈的疼痛,这让她感到放松。慢慢地,她就开始烦躁,所有能够幻想的情节都幻想过了,没有任何新意了。幻想终归是幻想,不是现实。她在幻想过后,时常恹恹的,空虚感铺天盖地。 她近来心态糟糕。最常见的心情就是焦躁。仿佛自己是一艘破烂的漂泊在大江大河中的小舟,水面平静的时候望不见她的尽头,风雨交加的时候摇摇欲坠。 那人很快来应约。这是一场事先沟通好的实践。绿禾渴望体验真实的疼痛,并且得是无性。对方进了房间,倒是眉清目秀。穿简单的运动装。白净得有些过于文雅了。这是林绿禾不满意的。她倒是希望他粗矿一点,起码给人一种威慑力。 她坐在床边同他攀谈,一边将备用机开启录音。她的包包里装了一些防身用具。那人暂比她大上两岁。携带着一个工具包。那里头是获得绿禾许可的工具。 他们尴尬地进行攀谈,等到双方都放松后,绿禾听从他指挥趴到他腿上去。 他说那我开始喽? 这句话突然让她反感。她不做声,点点头。对方随即开始。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叫喊一声,只是闷哼。连拍子打下来的时候,她也只是咬住下唇。慢慢地,她来时的那份兴奋和激动,甚至是期待,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适。这不是她想要的疼痛。 她在心里拼命回忆陈敬鞭打她的样子,重温她的恐惧,可是这些都无济于事。这时候,她小声地哭了。倒不是因为疼痛。 陈敬带给她的疼痛要比这强烈得多。她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臀部发烫红肿,那人的手偶尔抚摸一下。见她哭了,他将手指慢慢往她私处去探。 “怎么这么湿?” 这不仅不同于陈敬,也不同于周扬。她无奈地要起身,却被他按住。 “别动。” “不要。说了无性。” “这不算吧?”他狠狠打了她屁股一巴掌,手指探进去抚摸她湿润的私处。 她被按住,挣扎不起来。只好说:“那你测下HIV。我包里有测剂。” 这句话刚说完,对方明显慌了。林绿禾挣扎起身,狐疑地看他脸色。此时场面十分尴尬。他站在那里表情恼怒地盯着她,她穿着裙子警惕地站在床边。双方就这么僵持不下。 她无比渴望结束这场闹剧。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在震动。他按掉了,坐到床上看她。 “要不我们去吃饭吧?跟我的一个朋友。” 她无法理解他的行为。屁股上的灼烧和疼痛折磨她,提醒着她今天这个行为多么愚蠢。 “不了。” “我有事要先走了。” 然而还没出去,那人反将她堵在门口。她一下子慌张起来。 “别这样。走了就没意思了。我们在网上不是聊天得挺好的吗?冷静下好吗?” “我很冷静。” “要不这样好吗?我们先去吃个饭放松心情。” 他伸出手要搭在她肩膀上,试图将她转个方向远离门口。 “好不好?别生气。我刚刚确实不好。” “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她平复了下心情。试图顺从他然后再找机会一走了之。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刚后退到全身镜那边,那人却眼疾手快,将她包包夺走。 “你干什么!”她瞬间炸毛。 “没有啊我只是想帮你拿。”他这么说,脸色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眼神里有一点点的阴鸷跳出来。 扪心自问,他知道自己的卑劣。他是一名艾滋病患者。眼前这个被欲望迷了眼的女孩,是他的第五个目标人物。世界上多一个跟他一样活在深渊的人,他就多一份快乐。 绿禾在他看来是漂亮的,可是他下手的哪个女孩不漂亮呢?以前那几位都是“心甘情愿”和自己睡的,现在这个林绿禾,防备心如此之重。他翻了一下包,里头竟然有水果刀。 他一下子就恼怒。 “你见我居然要带刀?我可是什么都不提防你。” 她手撑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又无比厌烦。看他翻着自己的包,她突然就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答应他先去清吧喝酒。谁知道喝醉了会怎么样? “走吧。吃饭去。”他跨着她的包包,对她努努嘴,示意她可以一起出门了。 她紧张不适地走在他身侧。脑子乱糟糟的。完全不想跟他去吃饭。但是现在包包在他手上。那里头是她的手机和证件。 一瞬间的冲动,她经过洗漱区,那里摆放着结结实实的玻璃杯。她冷着脸抄起玻璃杯憋着一口气迅速地划了半圈往他额头上抡去,玻璃杯砸在他额头上。两个人吓得一起尖叫。 她使劲将自己包包夺到身边,他一手捂着额头,破口大骂。一手扯过她衣裙,踢了她一脚,又重重打了她一巴掌。打得绿禾往隔门上撞去。她又痛又惊。 他痛骂着走过来了。 他骂她疯子骂她神经病骂她婊子。 她的脸上是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印,屁股撞到地板上疼得人焦躁不安。他蹲下来捏住她下巴,简直要把她下巴骨捏碎掉。那眼神像要吃人。 他是疼极了。那额头上是青紫色的肿包。他简直恼羞成怒到极点。 “你觉得有意思吗?装什么贞洁烈女啊?” “你他妈的!” 她本就憋了一肚子郁闷,惊吓到极点也盛怒,深呼吸后也劈头盖脸地骂。一边骂一边泪腺发达疯狂落泪。可惜骂人的词汇量少,情绪杂乱无章,她只会一味地骂变态恶心。 这两个词让对方更加应激。 “我就是恶心怎么了?”他受不了这个词语。他将自己收拾得如此干净,她有什么资格这么骂他?他当初也是一个受害者。他痛恨这些装模作样的婊子。林绿禾的语调尖利,刺穿他耳膜的同时也摧毁他自尊心。 “你给我闭嘴!” 两人大约同样年纪,同样的狂躁。 他冲过去捂住她的嘴,又对着她的耳边扇了几巴掌,她感到耳鸣,惊恐万状。想也没想,从包里掏出来她准备的水果刀,闭着眼睛甩。刀子无眼,直接划破他的手肘,滋出血来。 她吓得话也说不出来,拿起包包甩开他,踉踉跄跄地跑了。他在身后喊她:“不要跑!给我叫救护车!” 没用,林绿禾甚至害怕碰到他的血。她早跑掉了。 救护车最后还是来了。只不过这是酒店前台给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