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皇都（二十四） “那——那军委副主席是不是就是能住在玉泉山的高级军队将领了？” 说罢她的脑子里忽然回荡起一阵余音。 “……颐和园倒是去得多些，因为我爷爷奶奶偶尔会在那附近疗养。” “您这话，军委主席是我们圣上挂职，副主席才是实际掌管军队常务的一把手，是我们天朝现役将领能担任的最高军职，他们都没资格谁还能有资格？” 冯宜正想说什么，那师傅却又道：“不过两位副主席倒不是都常住玉泉山，有一位还经常待在中南海。” “他姓什么？” 她下意识追问，丝毫未觉察自己语气里的急切外泄太多。 “姓——” 那师傅忽然又看一眼后视镜，话锋一转：“小姑娘怎么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我也载过很多其他外地来的小姑娘都喜欢问我去哪里吃住，爱问这些的您可是头一个。” 冯宜悄悄地攥了攥手掌，眼神并不躲避，而是直直看回去，有些不满地嘟囔：“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不都是看各人，难道还分什么男女么。” “男游客的话提国事倒也很少见会问到哪个领导人的具体行踪。” 嗬，这帝都人民的政治觉悟和警惕性真不一样啊。 冯宜克制了一下抽搐的嘴角，扁了扁嘴道：“问了又怎么样，您看我这样子，还能给人当间谍吗？到时窃取了什么国家机密都跑不出三里地就被国安追上逮捕了。” “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别不是不知道编不出来了才……” 她说着像自知失言了一样止住话头，可眼神又往他身上溜了一遍。 “嘿，小姑娘不信还问我干嘛？” “那你又怎么知道领导们的具体行踪？连谁住中南海多都知道！” “因为各高官政要以及高级将领都会有自己的公务车和车牌——内车倒是没什么好说，主要牌基本对应他们的部门职务，也就是对应他们那个人，在机关里都有备案的，像京AG6就是供副国级领导使用，每一个号对应一位领导，可能你们外地都觉得车牌什么五个六啊五个八啊最牛，但在京里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丫的就三天前我载着来旅游的一家三口过长安街，就晚高峰七八点那会儿长安街车也多得不行，但我就眼睁睁看着我前面那个特殊号牌的车崩我一脸尾气潇洒左转进南长街，那交警就扫了一眼。” 前面红灯亮起，车辆停下，这出租车司机手搭在方向盘上伸出食指比划一下，又啧啧两声。 “至，至于吗……” “您打听打听长安街左转进南长街是什么意思就知道了，这种车上高速直接开应急车道都没人敢拦的。” 冯宜觉得荒谬：“那他们平时违反交规被拍照了怎么办？交通部门后台看了赶紧偷偷删了？那长安街规矩这么多他们随便开不是天天被拍，不得给这些摄像头通通拆了。” “那是以前的事儿了。” “啊？” “以前长安街附近真有几个摄像头常年都是坏的，我有一回跑车闯了个红灯以为要被罚，结果战战兢兢等了好几天屁事没有，问了几个一样跑车的在那违规都没事。” “不过现在科技进步了，这种特殊号牌备案了直接自动过滤，摄像头都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