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擦槍走火的撫慰(一) 張靜本不打算走到這一步。 她向來冷靜，擅長在制度與任務中找到精準落點，不會因為他人言語挑釁而輕易失控，她本來只想照著標準流程走完這堂訓練課。 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她確實被激怒了。 伊洛亞里的嘴夠賤，人也夠煩，從開始到現在，每一句話都像在試圖逼她犯錯給她難堪。更惱人的是，情慾系統在她觸碰並試探對方的胸口、腰際、甚至大腿時都毫無反應。 直到她的指尖滑過他下腹、覆在那半軟不硬的物件上的瞬間，該死的提示音才彈了出來。 【情慾系統提示，目標對象反應確認，情慾值＋1】 【請宿主再接再厲，達到完成每日任務－肢體接觸的標準。】 麻煩……都這樣了，還不到肢體接觸的標準？ 有些煩躁的張靜手還停在伊洛亞里的褲子上，隔著薄薄布料，掌心下方的勃起脈動清晰異常，像是早就等著她這一手，稍稍施加了一點點壓力，還能感受著指尖下肌膚的緊繃與戰慄。 加上伊洛亞里眼中閃過的一絲錯愕。 張靜意外地開始感受到某種莫名的滿足與勝負慾。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繼續。 她指尖微微用力，隔著布輕輕握住，開始緩慢地沿著那有些半硬的棒狀物上下滑動。布料下的熱度逐漸升高，形狀也變得更加明顯。 伊洛亞里幾乎要咬緊牙關才能壓抑住心跳，他手指微微蜷曲，理智下意識想要推開張靜，但本能卻又抗拒著這個動作，身體變得僵硬而無法動彈。 他感覺到自己的理智逐漸在被這種接觸蠶食，焦躁與不甘不斷膨脹，逼迫著他不得不直面自己內心此刻逐漸攀升失控的情慾。 張靜手下動作沒停聲音平靜如水，卻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冷然，「現在你覺得合格了嗎？」 伊洛亞里咽下喉間的乾澀，胸膛微微起伏，紫羅蘭色的眼睛裡閃爍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嘴角卻仍翹著，語氣刻意放輕，「嗯……看來我們的撫慰員小姐終於開始入戲了。」 嘴硬，就來看看他其他部位是不是跟這嘴一樣。 張靜沒有理他，只是移動身體，低頭靠近他的鎖骨，唇輕輕落下。 她很冷靜地按著節奏，每親一下就觀察一次他的反應，像是醫者觀察病灶是否有回應。從鎖骨、胸口、肩窩……都沒有明顯反應。 她稍微抬眸瞄了眼，只見伊洛亞里揚起一個看似不在乎的笑容，卻難掩眼底翻湧的情緒。 像是想到什麼，她微微傾身，唇落在男人耳廓邊緣。 伊洛亞里原本還不在乎的模樣，卻在她觸碰的瞬間，整個人突然繃了一下，半斜的身體在一秒內變得更繃緊，手指下意識捏緊了她的腰側，呼吸像是被什麼堵住，強忍著才沒從喉嚨裡洩出聲音。 張靜察覺到了，眼角微挑，唇角也微不可察地勾起。 她不動聲色地再舔過一次耳垂，這次不再只是輕觸，而是略帶濕氣地含住輕咬。 「哼嗯、妳……」他終於發出聲音，這次不是戲謔的語尾，而是真正破了音，帶著短促的喘息。 耳後泛起細微的紅潮，眼神也從原先的懶散變得警惕又狼狽。 「原來這裡才是你真正的弱點。」她語氣淡淡，像是在紀錄觀察報告。 「……我只是對妳的氣息比較敏感。」伊洛亞里硬撐著繼續嘴砲，試圖轉移話題，但聲音帶著些顫，語尾甚至不受控地有些發虛。 伊洛亞里開口又想說點什麼，但下一秒她唇瓣又湊近，氣息落在他耳廓邊，低語，「你說過完整流程才算合格，那我就照做。」 下腹的熱度仍在、堅硬的形狀有壯大的趨勢，張靜的手持續輕壓磨蹭著，而男人的呼吸也開始急促，仿佛整個感官都因耳後那一下後被擾亂。 這一次，他沒再接話，只是喉結動了動，眼神明顯浮躁了幾分。 他身前的少女在動作下已然貼到自己身軀之上，雖然他還是懶懶地躺在床鋪上的模樣，但內心竟然莫名地湧起一股焦躁與不滿，連伊洛亞里自己也不明白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從何而來，只覺得胸口悶得厲害，想推開卻又甩不掉。 似乎不得不承認，這一次，失控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但他也不會就這樣認輸，伊洛亞利認為要比起調戲人的經驗，他可比這女人還會。 伊洛亞里的手終於動了。 他順勢抬起上半身，眼神微勾，將寬大手掌貼上張靜的腰際，那腰細的盈盈一握便能整個掌控住，他一邊探入她制服下襬，語氣依舊帶著戲謔甚至是看好戲的意味。 「撫慰也是要互動感的吧？我也來幫妳放鬆一點──」 他的手指緩緩探入她制服的下擺，溫熱的指尖先是貼上她後腰細膩的肌膚，隨後緩緩向下滑動，毫不避諱地越過了褲頭邊緣。手掌順勢沿著她的腰窩一路滑進，指腹沿著她髖骨的弧度，精準地停在了她大腿根部內側的敏感區域，帶著明顯的侵略與壓迫感。 而就在摸上的那一瞬間──張靜整個人猛地一震，身體像觸電一樣彈開，力道之強連伊洛亞里都被甩離了些許距離。 她幾乎是失控地跌坐在地板上，雙手緊緊環抱住自己，手指用力抓住制服邊緣，肩膀劇烈顫抖，雙眼透出明顯的驚恐與無助。 「不要碰我！」 她聲音嘶啞，不帶一絲理性，那語調不像是張靜，而像是有另一個靈魂在驚恐尖叫。 張靜在伊洛亞里碰到那敏感地方時，腦中瞬間閃過許多一片混亂的畫面，伴隨著難以抑制的負面情緒像潮水般湧現上來──冰冷的收容所、喘息的壓迫、陌生的手粗暴地扯開衣物、身體無力地被按在牆角動彈不得…… 那是，原主的記憶在影響著她。 她不想回憶，卻停不下來。 那不是她自己經歷的，卻是她記憶中的痛。 她像陷入回憶的漩渦，胸膛起伏劇烈，呼吸短促，額間冷汗直落。 伊洛亞里原本還帶著玩笑的語氣瞬間凝固。 他愣了幾秒，看著她的表情——不是扭捏，不是演戲，是實打實的、從精神深處翻湧出來的排斥與驚恐。 胸口像被什麼東西猛然一撞，伊洛亞里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像個逼人崩潰的變態施暴者，心底湧起難以言明的愧疚與慌亂。 可他明明也沒有做什麼。 「……喂。」他的聲音沉穩了些，這次沒有尾音上揚，也沒有嘲弄似的笑意，「我沒打算──」 他話沒說完，只是蹲下身，手在半空中停頓了下，像是在掙扎自己該不該碰她，最後才輕輕貼上她的額心。 「妳先冷靜點，我……」他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咕噥道，「……這好像是妳該對我做的吧。」 話音一落，伊洛亞里閉了閉眼，主動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波動。 那波動並不強，也不穩，甚至可以說很生疏，像個臨時學會精神力撫慰的Alpha新手，在用自己笨拙的方式試圖撫平對方的崩潰。 張靜像是感應到他的精神力靠近，神情逐漸鬆動，她原本抱緊自己的雙臂鬆了些，肩膀不再劇烈顫抖，接受著那股笨拙的精神力與自己聯接、安撫。 此時此刻，不再有互相試探與較勁，訓練室靜得只剩彼此的呼吸聲與極微弱的精神力共振聲。 幾分鐘後，張靜緩緩抬頭，額間還有些汗，她看著伊洛亞里，眼神混雜著戒備與理智已回歸的冷靜。 「……你怎麼會這麼做？」 伊洛亞里撇開視線，語氣還是帶點傲氣，但明顯沒那麼戲謔，「我就……不想讓這訓練直接中斷而已。」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不然，我從去年保持的完美評分會被扣很慘的。」 沉默片刻，張靜將垂落的髮絲撥到耳後，靠著牆邊坐直，吐了口氣。 「……我沒事了。」她語調微啞，卻清晰。 伊洛亞里看著她，沒有動，彷彿在等她決定下一步。 張靜與他對視幾秒，然後語氣平靜地開口，「我們還沒完成第二階段的任務。」 這句話像一記清脆的訊號，將暫停的氣流重新拉回模擬訓練與情慾的軌道上。 張靜靠著牆壁坐了一會兒，心跳已經慢慢平穩下來。 她吸了口氣，撐著牆起身，準備回到床上繼續未完成的撫慰訓練。 但剛一站直，膝蓋卻一軟、視線微晃，重心瞬間失衡──身體前傾的瞬間，一隻手穩穩地攔住了她的腰。 「……行動能力還不合格啊，撫慰員小姐。」耳邊是那熟悉又惱人的調子。 下一刻，張靜整個人被一股力道帶起，她還沒反應過來伊洛亞里已順勢彎腰，一手托住她的膝後，另一手環過她的背，將她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別勉強自己，不然妳是真的要在地板上撫慰我嗎？」語氣一如既往地輕浮，尾音還故意拉長一點，「我可不願意──」 張靜抬眼看他，沒有立刻回應。 她本該甩開他，但這時候的身體確實還無法自如使力，與其再摔一次，她選擇接受眼前男人的安排，只是眼神依然冷冽，毫無感激可言。 伊洛亞里將她抱回床邊，把她放在床墊上時動作倒是輕巧，卻故意手多滑了一點，順手在她腰窩捏了一下，像是在報復什麼。 「嘖，連走一步都會倒，這種程度也能叫高階撫慰員？」他坐在張靜身側，斜倚著床緣，像是看熱鬧似的掃了她一眼。 「你剛剛臉色白得像張紙。怎麼？嚇到了？要不要我幫妳寫報告說精神過載所以中斷課程？」 張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語氣帶著點怒氣，「你說完了嗎？」 他聳聳肩，抬手撥了撥額前髮絲，一副我只是在善意提醒的欠揍模樣。 張靜深吸了幾口氣，接著手指冷靜地解開制服的幾顆扣子，胸口的線條逐漸明晰，白嫩的肌膚春光乍現的顯露在對方眼中，但她彷彿不怎麼在意甚至還將領口拉得更低。 「我們繼續。」她說著。 這一次，她決定不會再給對方任何cao控她情緒的機會，並要一次完美完成任務，然後親手奪回這場對峙裡的主導權。 伊洛亞里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神色，似是意外，又像是期待，可能還夾雜一點的不屑。 他挑眉望向張靜，嘴角浮現輕佻的笑容，語調慵懶卻意有所指，「好啊，那就讓我看看妳所謂的『完整流程』是什麼意思。」 張靜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絲冷淡又危險的弧度，「如你所願。」